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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9章 主客篇一六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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蓬萊子弟受損慘重,談及遲遲未見劍閣掌門,聽獨孤睿提議,十分讚同。眾人便通知劍閣子弟去知會掌事,希望能共謀殲邪之事。拖了一日,卻不見人影,掌門助理南國盛不知何向,也無動靜。

獨孤愁等得不耐煩了,嚷嚷道,“這劍閣鬼地方怎麽如此冷淡!叫天,天不應;叫地,地不靈的。”

獨孤睿道,“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,從上了劍閣後,總覺得有些蹊蹺。”

“是啊,掌門本人遲遲未見。”東方櫻亦道。

“看來我們有必要去悄悄探訪一下。今晚子夜,我同鳳棲梧一同潛藏進入,看看劍閣此處有何玄虛。”冷心道。

“嗯,這樣也好。先不驚動掌門助理,看看到底劍閣發生了何事。不過,冷大哥你們切記註意安全。”獨孤睿還是一樣寬厚囑咐。

夜深人寂。兩道虛煙從窗外飄出,朝著遠處連片的神聖建築而去。高塔之上一點微弱的藍光幽幽閃現,時明時滅,若非特殊視力之人根本無法發現這小小的光。不過,對於兩個敏感的妖怪而言,倒是在黑暗中尋到了些許方向感,這高塔威嚴豎立於雲空之中,白日成為劍閣的地標,而晚上看著這巨物令人不安。“去看看那明滅的一點藍光是怎麽回事?那裏視野最開闊。上了劍閣以來,還沒有四處溜達一番。”冷心隨性道。

“好。”兩人已有默契,一前一後飄行著。

身影逐漸逼近高塔之尖,“似有歌聲。”鳳棲梧最敏感,這幽幽的歌聲像是幽靈之語一般,不是用嘴發出的,而是靠著內腹渾厚的內力湧出。冷心也慢慢註意到了不尋常的聲音,半夜傳來的幽咽聲音,帶著淒慘與不安。

“怎麽回事?”兩人跟隨著歌聲之源,繞塔上行,看到那處透出藍光的鐵窗,光不見了,聲音卻是綿綿不絕傳出。兩人伏著窗戶,往裏面看去,一片黑乎乎的,似乎通往深處之地。為防止打草驚蛇,語驚眾人,冷心也運使內力,在腹中發出渾厚之音,以內力為引,通過內力與唱歌之人發出溝通。

那人聽到了訊息後,停下了內力之歌。幽幽藍光又明滅閃現,像是在用江湖信號與對面之人試探溝通。

鳳棲梧倒是不解,只見冷心用內力傳聲,“我是雲林深之人,前日收到求救信而來助援。”鳳棲梧亦能聽到此聲,便明白剛剛燈光是質問名姓。

接著那人又閃現點點藍光,指示許久。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鳳棲梧看了後疑惑不解地問。

“他問身邊有沒有劍閣之人?”冷心道,然後用內力傳音道,“無。”

未等對面繼續發問,冷心繼續問道,“尊駕是誰?可否出來一見?”

但見遠處燈亮了兩下,“這是不能。”鳳棲梧猜。

那人不再傳燈,而是直接與其內力傳語交談,“我乃劍閣掌門南國鋒,如今武功被廢,囚禁於此。無法脫身,無奈下以內力化光點求救,希望能夠有人看到。”那人說起話來十分吃力,像是被毒打殘害所致。

“我們如何相信你?”冷心十分冷靜。

“前些日子向正派發出求救信的人正是吾,隨即我便被奸人所害,囚禁於此,害我的正是我的弟弟南國盛。如今的劍閣,內患已生,蠹蟲自毀。你們正處在危險之中而不自知。”那人語帶顫然。

“我們會自行查探,不過,是不是相信你的話我們還需要時間調查。”冷心並沒有心生憐憫而倒念。

“如今劍閣已被魔物操控,而我正是發現了蛛絲馬跡而被擒,他們留我命是為了我渾厚的修為靈力,你們可去後山洞穴秘密一探,會有發現的,請無比查出陰謀根源所在,否則劍閣危矣,正道危矣。”

“我們會去的。”

“有人來了,快走。”那人警覺地用內力慌忙傳音。

只聽到背後一聲實實在在的嘆息聲,冷心和鳳棲梧離開了尖塔。朝著塔背的後山處行去,天微冷,兩人禦氣以抵禦寒冷,越來越接近,兩人越生不安,強大的魔氣壓得人透不過氣來。只聞道遠處一股撲鼻的花香味,越來越濃。

“這裏似乎有情況,不宜深入,我們先行回去與眾人商量後再做決定。”冷心和鳳棲梧回去時,已是夜深了,眾人酣睡,未來得及與其他人談及所見。

第二日一早,便聽到門外嘈雜的敲門聲,獨孤睿走了出來,正見掌門助理南國盛造訪。南國盛先行道歉,“昨日下山去調查妖怪之事耽擱了,未能來得及與兩派商量,真是對不住了。”

“無妨,不過此次蓬萊之人死傷慘重。”獨孤睿道。

“啊,這是怎麽回事?”南國盛十分關心。

“他們在旁邊住下,主事不妨前去一聊,以表關心。”獨孤睿似乎有意支走他,南國盛道,“是啊是啊。”便前行去了。

獨孤睿見那人走遠了,便來敲冷心的門,冷心早已聽到院中的對話,起身開門,待獨孤睿進來後小聲言,“劍閣眾人果然有蹊蹺,現在不宜說話,等眾人聚齊共商此事。”

“不過,蓬萊之人不知可信否,我們先與獨孤愁和東方一聊吧。”獨孤睿提醒道。“可以。”

待至劍閣之人走遠,五人方才聚集一處,關起門窗言及昨晚探尋情況。

“後山的魔氣和花香?”獨孤愁聽完後十分不解,“這兩者完全不沾邊啊,花應是和鳳姐姐這樣的美人相趁,怎麽和妖魔混在一起了。”獨孤愁見眼前這位鳳棲梧少言寡語,面帶不善。

“花香怎麽不能和妖怪一起了。”眾人只聽到獨孤睿身上的仙子翩翩起身,化為公子,回敬了獨孤愁一句。

“哈哈,怪不得連獨孤睿身上最近多了香味!”獨孤愁笑道。

獨孤睿卻扭身瞪了愁一眼,“話太多了。”

“我們現在不宜告知其他人此事,那人如果所說為實,要是誰洩露出去,恐怕命不保矣。”冷心警惕道。

“這幾日我們幾人分組悄悄探查後山情況。”獨孤睿提議道。

“我和東方櫻一組。你們自由結合。”獨孤愁撅著嘴道。

“那我和鳳棲梧仍是一組,行動方便。”冷心言。

“我只剩一人了,真可憐。”獨孤睿傷心言。

“誰說的,我來保護你。”旁邊的月神兄弟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,嚇了他一跳。獨孤睿習慣了月神為蝴蝶,落在他肩上,落在他床頭,都無不自在。現在身邊多了人倒是不習慣。

“好,我和月神一組。”獨孤睿道。

“你不變回蝴蝶了?月神妹妹。”獨孤愁調侃新朋友。

“哼,臭獨孤愁,我想變人就變人,我想變蝴蝶就變蝴蝶,你管呢!”月神和獨孤愁像是仇家一樣,從老早以前,月神就發現獨孤愁總是嘲諷獨孤睿,所以跟著就討厭起了獨孤愁。

蓬萊之人來喊眾人吃飯去。

獨孤愁卻搖了搖手,說:“我和東方有些事情,想出去走走。”其他人也不在意,就放任二人而去。

東方櫻倒是不解其意,“我們有什麽事?”

“去後山散散心,聞聞花香。”

“剛冷大哥不是說先不要靠近嗎?”東方櫻謹慎地道。

“你不好奇這花香嗎?我覺得很有意思啊。咱們不靠近,就在附近轉轉。”

在崎嶇的山路行走著一會兒,到了一片開闊的平地,旁邊一處寧靜的湖水甚美,兩人行至此處,看見一個牌子上標著,“鎖妖之塔,後山禁地,禁止前行。”獨孤愁看了牌子後,腳踩著繼續走了過去,兩人有說有笑,十分開心。

卻是不經意間,掌門助理突然跳了出來,站在二人面前,截住了去路。“二位留步。”嚇了兩人一大跳。

“二位,這裏是後山禁地,不可入內。”

“你搞錯了吧?這裏風景如畫,山湖相映,正是散步的好地方,如何是禁地?”獨孤愁狡辯道。

“諸位沒有看到剛剛的標牌?”助理十分疑惑。

“沒有啊。”獨孤愁直接辯解。

“抱歉,不過,二位請回吧。”掌門助理提出逐客令。

“不好意思,我們只是看到這裏風景很美,所以散散心,這就走。”東方櫻賠罪道。獨孤愁仍是不忿。

“一起同行吧!我正要與大家一起商議妖怪之事。”

三人行走至標牌處,助理看到那塊禁牌被鞋踩得臟兮兮的,倒在地上,反面無字處朝上,不知何人所為,甚是無語,輕輕俯身將標牌拾起,又插在了地上。這時,東方櫻突然看到獨孤愁大步朝著助理背後走去,在他彎曲的背上狠狠一拍,差一點將助理拍倒,助理警覺地反抗,將獨孤愁迅速彈開,退了幾步。

“我見你身上落了只蒼蠅,一時興起,就想用拳頭把蒼蠅打死。”獨孤愁無辜地伸出手來解釋,只見他右手心中卻實有只惡心的黑蟲子,被拍死了。“咦,原來不是蒼蠅。對不住了,掌門助理。”

助理見這個無賴不好惹,就假裝心平氣和地堆笑道,“沒關系,小兄弟挺有活力的。”呵呵地笑了起來。

“助理莫要見怪,獨孤哥哥向來神經兮兮討人厭,請不要計較。”東方櫻又道歉道。

“無妨。一起走吧。”南國盛看透了這個人不好惹,準備和兩人繼續一道前行。

突然發神經的人道,“我們想去那裏看看風景,就不和你一起了。”指著前方的一處。南國盛見那處地方確實風景宜人,無傷大雅,就道,“那二位自便吧。”見獨孤愁兩人朝著那裏走了過去,方才放心地尋找眾人去了。

“你剛剛說我討人厭?”獨孤愁見討厭之人走遠便急著追問。

東方櫻聽了內心莞爾一笑,心想:原來這廝是計較剛才的戲語了。就正經嚴肅道,“是啊。”

“這是你的真心話?”卻見獨孤愁腳步停了下來,神色嚴肅地問。

東方櫻感到語氣中帶的壓迫之感,他竟然當真了。就突然笑噴了,說道,“當然是假的了,你是最可愛的愁哥哥!天下無敵。”

聽了這句話,獨孤愁竟然當真,開心地笑了起來,拉著東方櫻的手輕靈地跑起來,然後慢下來,道:“給你看個東西。”又是一副神經兮兮的氣質。

“什麽?”東方櫻見不知何時獨孤愁右手一直握著拳頭。

“你猜?”獨孤愁悄悄道。

“空氣。”東方櫻覺得可能是坑,就小心對他說,說完笑了。

“不對。是後山的花。春色滿園關不住,一支小花出墻來。”獨孤愁小聲附耳道。

“我們沒去過後山,又怎知後山的花?”東方櫻起了好奇心,急忙去掰開獨孤愁的手:手心竟是一朵淺淺的小花,帶著花色和溫度,被獨孤愁的掌心保護得好好的。

“它和你眉心天生的花鈿一模一樣,櫻花。小櫻,你父親給你取的名字。”

“你是什麽時候找到的?”東方櫻眼神中帶著暖意與感動。

“這就是討厭人後背的蒼蠅,而他是從後山的方向過來的。”

東方櫻疑惑道,“這正是寒冬季節,又怎會有櫻?莫非妖魔與這花有關系?父親!”東方櫻想到的第一個念頭——父親,雖然沒有氣息,看著櫻花卻覺得十分親切。獨孤愁一看便知何事,便寬慰對方道,“你父親一定會回來的。”

兩人約定回去後暫時不說這件事情,等到晚上再探後山:獨孤愁答應幫東方尋找父親的蹤跡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馬上要收尾了,1月初開新文,敬請關註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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